插秧後的第41天,一不小心,雜草叢生。
左邊是有長鴨舌草的田區;右邊是沒有鴨舌草的田區 |
這叢生的雜草是在美濃小吃店嘗過的福菜(鴨舌草)。沒吃過福菜,卻仍記得第一次吃到福菜的驚喜感—嫩嫩的、爽口、味好,怎麼市場沒有賣?後來在網路上查詢,據說,在四十年前農藥還未普遍使用時,台灣的水田到處長滿福菜,人工播種幾周後就可採收。
肥美的鴨舌草 |
雜草怎會如此多?大阿伯說:「2分田因為當時沒整平,水沒淹到的地方就容易長草,3分田因為比較平也比較早淹水,所以草長得比較少。」望著長滿福菜的田區,就像當初望著待插秧的田區一樣,會感到無力,不過,望向清爽的3分田,就覺得也沒那麼絕望,只要在插秧前後,再細心一點、用對方法,拉高水位和插秧前更注意田區的平整與否,在該娑草時把握時機娑草,雜草的問題似乎也沒有那麼令人絕望。
很多人都說娑草要跪在水田裡用手除草很辛苦。但這次我有不同的體會。當水稻苗還小、雜草也少時進行娑草,和水稻苗已高、雜草多又高,這兩個情境相較下,跪著娑草會比站著彎腰除草輕鬆些。
站著彎腰除草 |
今年四月第一次看金海伯彎腰娑草,我直呼:「怎麼可能(做得到)!」像打太極般的對水稻苗剛柔並施,彎腰後兩手還要在田裡比劃來比畫去,這樣高難度的動作怎麼做到!?八月插秧時慢慢習慣更長時間的彎腰,上週下田除草時不怕彎腰後,為了把草根除乾淨,我的兩隻手竟然也開始可以在田裡娑來娑去。並且在金海伯的慫恿下,我跪下去了。
「跪下去腰比較不會痠。」跪著除草就像嬰兒爬行一樣,比較省力,阿伯說。
「稻子長這麼高還可以娑草嗎?」我疑惑地問。
阿伯毫不猶豫地說:「可以。」
「稻子長這麼高還可以娑草嗎?」我疑惑地問。
阿伯毫不猶豫地說:「可以。」
我因為彎腰除草加上得施力把草埋進土裡,腰痠到快要沒力,經慫恿下半信半疑的跪了下去。果然,泥土的柔軟和水的助力,跪在水田裡爬行的確比站著彎腰還省力。而且原本擔心會弄髒整個臀部的擔憂也沒想像中嚴重。只是,一不小心還是把兩三株水稻給壓到折了半身。森葳急喊:「妳把水稻壓死了!」阿伯卻一派輕鬆不以為意的說:「沒關係,只要不是壓到根部,水稻會再自己站起來,不要緊啦。」
這娑草的功夫,其實不純粹只是勞動。榖東俱樂部賴青松大哥曾說,有種田前輩告訴他:「傳統手工在許多工作環節的動作與姿勢,插秧、挲草、到打穀、曬穀等,都與運氣練功的動作相近,只要找到合於自己的施力方式,辛苦的勞動,也是養身的練功。」
目前,在傳統農村人口結構改變、勞動力流失的情況下,一般農戶要施行友善土地的農法,在這關乎土地的事情上,是不是抓好娑草的時間點,以親近土地接近自然、體驗在水田裡養身練功或者協助農友進行友善耕作為號召,號召暨大武術社、社服團和熱心的社區媽媽,在插秧後30-40天也就是大約每年的春分、秋分下田娑草,讓活動成為習慣,這樣的相放伴方式是否有可能解決友善耕作勞動力的問題?
仍舊需要的某些傳統的手工耕作方式,例如娑草,若要被傳承,青松大哥的那番話讓我在傳承手作技藝和解決勞動力的這兩件事的多了些想像。
在田埂上行走,靠近水田的那一側,常有如小指甲大小的小青蛙撲通跳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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